Page 49 - 清清文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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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儿时(散文)



            第一章、羽翼般的旋律
            每次写一首诗歌或是一篇文章,我都会刻意地寻找到一段旋律,它也许是一首有词的歌曲,也许是一首轻音
            乐。我总要凭着当时的心境寻找到一段最能衬托那份心情的旋律。若是找不到,所有跃跃欲试的灵感就会被
            困在没有出口的黑暗之中,狂躁到快要爆炸。但是在很多时候,我总是能幸运地找到那一首与之最有机缘的
            旋律,听之,思之,任清泉似的灵感在心头与思绪里不断地涌现。那颗躁动而又孤傲的心瞬间被驯服了,那
            旋律有着神的魔力,只要轻轻地响起,就能让灵感化作一对会飞的羽翼。
            而今我又找到了一段合适的故事旋律,带我飞,带我去寻找那飘忽的记忆。我要掸去这厚厚的灰尘与一些清
            晰的或是烦乱的往事,我可能早已把那些故事遗忘,而今它又因为我偶尔翻读的一页文字,一个似曾相识的
            故事,悬挂在我心底的门窗。

            第二章、最初的记忆
            25 年前的那个深秋,下着冰条似的雨。我从妈妈的身体里惊慌而又新奇地坠落这个世界,墙头上并没有凤
            鸟的歌唱,妈妈的梦中也没有开出奇异的花来。也许我就只能是怀揣着一个巨大而又美丽的梦,独行在这一
            世无语而玄之又玄的人生。
            从一岁到三岁我几乎是没有能留下任何的记忆,抑或是那些记忆被偷走了。无论我怎样的苦思冥想,就连梦
            中也找不到半点残存的影子。我在想,如果人一生那些痛苦的记忆,能够交付给孩童时代该多好。

            当然从一岁到三岁的故事还是可以从大人们的记忆中找出一些的。他们总是说着模棱两可的答案,一会儿说
            你出生在早晨的 7 点 20 分,一会儿又说你是出生在晚上的 9 点。但唯有大姑姑的那一段关于我的记忆是最
            可信的,其实并算不上是什么故事,只不过是让我想起来就会甜美地笑罢了。我大姑不只一次的在我面前感
            叹地讲起我刚出生时候的样子,雪白的皮肤,脸上两片灵动的粉云。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怀疑,那两片美丽
            的粉云一定是妈妈偷偷地给我擦上了胭脂。

            我想,那时候我一定是格外的美丽,不然大姑姑干嘛总是怀疑地感叹呢?到现在,我仍是对那时的自己羡慕
            不已,就好像是在羡慕着别人的美丽。而如今我这疲倦麻木的眼神,惨白又毫无血色的面容,似乎实在是与
            那个美丽的婴儿扯不上半点的关系。


            四岁之后就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,但每次我讲的时候,长辈们总是不相信,他们怀疑地说:“你准是又听
            奶奶告诉你的吧?”谁能相信四岁时我们家的大门是朝西的,土墙的表面全是黄泥和碎碎的麦秆泥成的。天知
            道后来怎么会朝南了。

            第三章、心头那第一道伤痕
            小孩子们总是贪吃的,大概是我五岁的一个秋天的晌午,我们村子里那个老头又在围着满村子吆喝着:“鸡骨
            头,羊骨头咱都要……”他满三轮车里都拉着五颜六色的玩具和糖豆,应该还有仙丹(是像传说中的仙丹的模
            样又酸又甜的褐色糖豆),气球,花头绳,粘牙糖和各种玩具,还有一些大人们需要的针和彩线。总之他那
            一车的新鲜玩意儿,就像一个永远探索不尽的五彩斑斓的梦。有时我怀疑自己记错了,难道二十多年前就有
            三轮车了吗?但我还是肯定那个时候他就是推着个三轮车的。还有我总是想不通他究竟要鸡骨头羊骨头干嘛
            去呢?总之那天我是拿了一双,我自己认为肯定是再也穿不着的鞋子,兴高采烈的跑去换了一包五彩的糖豆
            回来吃。结果被奶奶发现了,她并没有责怪我,只是恨恨地告诉我,那些糖豆全是毒药,吃了就会死。我听
            了之后就惊恐地坐在堂屋的门栏上,一边大哭着,一边用洗衣粉水不停地刷着吃过糖豆的嘴巴。我多想,让
            现在这个长大成人的自己穿越到那个时光里去,去抚慰那一个小可怜儿的自己 ,告诉她那糖豆里没有毒,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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